[清][公元1873年-1907年]
徐锡麟(1873年-1907年),字伯荪,号光汉子,浙江山阴(今绍兴)人。生于地主绅商家庭,幼读私塾,喜欢算术、天文,先后取得廪生、副举人等功名。因他常宣传革命思想,仇视清廷,其父恐受连累,分了一部分财产给他,表示脱离父子关系。
1901年徐锡麟出任绍兴府学校算学讲师,得到知府重用,后升为副监督。1903年赴日本参观大阪博览会,会中竟有中国古钟在展,徐锡麟愤感列强欺中国太甚。不久结识陶成
章、钮永建等,在他们影响下,徐锡麟思想发生了巨大转变,逐渐放弃对清政府的希望,弃改良而从革命。当时,“《苏报》案”事起,日本留学生群起反对,徐锡麟也慷慨解囊,积极参与营救章炳麟。归国后,在家乡建蒙学、设书局,以期开启民智,因遭排挤,事竟不成,仍退任副监督之职。此时,俄人逼我远东,徐锡麟恸哭国弱受欺,于是投笔从戎,开始苦练 法。
1904年初,绍兴城内大善寺地产被天主教觊觎,将至不保。徐锡麟得知后,抱病奔走,呼吁群众与教会作斗争,又积极发动绍兴各商号-官府。因群情激愤,官府不敢包庇,天主教图谋终未得逞。该年冬,徐锡麟因事过上海,得遇蔡元培、陶成
章,首批加入光复会,后成为光复会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回绍兴后,徐锡麟创办了大通师范学堂,罗致少年英俊,教以军法纪律,为革命培养人才。他还积极结交各地会党,甚至延请他们为学校教练。不久,徐锡麟借北上联络大盗冯麟阁之机,出山海关,过吉林、奉天,走西北边疆,查看了山川形势,并亲见日、俄在中国疆土上张狂角逐,愤愤不平,欲挥刀沙场“为国死”。谋革命不易,为了达到反满目的,徐锡麟等人逐渐产生了“以术倾清廷”的思想,他们打算以捐官之法,使光复会的成员学习军事,乘机打入清廷内部,以掌握军权。于是他向清廷捐了一道员头衔,指分安徽候补。经多方活动,1905年冬,受绍兴徐克丞资助和徐锡麟表叔、湖南巡抚俞廉三推荐,徐锡麟与马宗汉、陈伯平各捐得官职,并被获准前往日本学习陆军。但到日本后,由于清廷驻日公使的阻挠,学习陆军的计划被破坏,无奈回国。
归国后, 徐锡麟等人又打算进一步打入官府,“藉权倾虏廷”。通过发动利用各方关系,徐锡麟谋得筹办安庆陆军小学之事。后因表叔俞廉三的推荐和徐锡麟本人的精明干练,终于得到安徽巡抚恩铭重用,光绪三十二年。冬季他到了安庆,向抚院落报到,恩铭接见后,派他为安徽 巡警尹。他小心逢迎,拜恩铭为师,恩铭引为亲信,又派他兼任巡警学堂会办。徐锡麟食清廷之禄,却时刻不改革命之志。1907年2月,徐锡麟与秋瑾约定在皖、浙同时举行反清武装起义。起义原定7月19日举行,因一会党人员在上海被捕,招供出革命党人的一些别名暗号,两江总督端方电令恩铭拿办。恩铭召徐锡麟计议,徐锡麟见自己别号在列,知事机迫人,遂决定于7月8日巡警学堂举行毕业典礼时举义。谁知恩铭这天有事,要求将毕业典礼提前两天,无奈起义只得于6日举行。外援不至,准备未周,起义堪忧。
6日,恩铭及文武官吏陆续齐集巡警学堂,毕业典礼开始.徐锡麟当时呈上毕业名册,口头报告了毕业官兵人数,随后市场说:“报告,今天有革命党人起事!”恩铭拍案高声说:“在哪里?什么人?”徐即应声说:“在这里,就是我。”话音没落,就朝恩铭连射数 。大家夺门逃命。恩铭在被抬出去时喊叫道:“快把乱党就地正法。”于是藩台冯煦命令大家一齐集中到抚院。顾松也去了,他们集中在大堂后东边大厅里,忽闻上房内哭声震天,又见同仁医院院长、美国人戴世璜与拎着包的一行人匆匆走出,大家围上去打听消息,戴说”不中用了,身中六七 ,尤以右耳及腰部两颗 无法治理。“一会儿,人声又开始杂乱,几名士兵将徐锡麟反绑着押来了。他见藩台说:“大帅安否?”冯将脚一跺,说:“畜生,大帅待你何等恩厚,现被你 杀,还敢问安否?”徐笑道貌岸然:“问大帅安问正是私谊也。”接着说:“ 杀恩铭,此乃正义也。”这时忽然传说“太太下来了。”宣称要将徐先剜心,后斩首。
公堂之上,面对审判,徐锡麟义正词严,怒斥清廷-误国。清官质问徐锡麟:恩铭待你不薄,为何刺杀。徐锡麟厉言道:“恩抚待我,私惠也;我杀恩抚,天下之公也。”清官又问:汝常见恩铭,为何不于署中杀之。徐锡麟言:“署中,私室也;学堂,公地也。大丈夫作事,须令众目昭彰,岂可鬼鬼祟祟。”遂自写供词,愿一人承担责任,不牵连学生。
1907年7月6日,光复会成员安徽巡警处会办兼巡警学堂监督徐锡麟,在安庆刺杀安徽巡抚恩铭,率领学生军起义,攻占军械所,激战4小时,失败被捕,慷慨就义。审讯时挥笔直书:“蓄志排满已十余年矣,今日始达目的。本拟杀恩铭后,再杀瑞方、铁良、良弼,为汉人0。”
1907年7月7日,徐锡麟惨遭杀害,心肝被挖,用于炒菜。徐锡麟的英勇事迹和大无畏气概为后人钦服,正像柳亚子诗中所言:
慷慨告天下,灭虏志无渝。
长啸赴东市,剖心奚足辞!
徐锡麟以官员身份刺杀恩铭,引起了清廷的极大震惊,一时间,人人自危。清政府先防康梁党,后防革命党,继防留学生,今又防及侯补道,其心忐忑,其势飘摇,革命成功已胜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