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祥(1939~1983),平南县环城乡西山下文头村人,1958年参军,1961年服役期未满就逃跑回来, 1966年在西山大队当民兵营长。1966年6月,“文革”开始,权迷心窍的余华祥积极活动,大打出手,乱揪乱斗,一心想在乱中要官夺权。1967年下半年以后,平南两派群众组织进入武斗0,余华祥经常身挎 ,腰缠手 ,进出县城,参加武斗。
其时,广西劳动大学生梁宗和(寺面人),在南宁武斗时潜回寺面,后大安开始大规模武斗,连续出现 杀群众事件, 梁宗和怕受牵连,于12月1日取道六陈、罗秀到桂平想回南宁,在桂平附城公社被民兵捉到。 12月5日,余华祥闻讯即与蒙福炎率领民兵乘船前往,指说梁是“4·22”坏头头,将其推落大坑口,然后乱 扫射至死。
1968年初,平南武斗平息,继而来之是残酷的批斗、滥杀,余华祥所施行的手段尤其残忍。1968年5月4日下午,余华祥与余寿昌以检查“外来人”为由,布置在西山大队全面-。
余华祥、余寿昌指使赵××去兆村、上文头搜查。赵把方瑞贞(地主成分、侨属)及其子吴恒才押回大队,谎报两人“想持刀、棍反抗”。余华祥、余寿昌听后,便不问情由动手将方、吴毒打, 并喝令一群凶手, 蜂拥而上,乱棍将该两人打得奄奄一息,此时,赵××又说:“她(方瑞贞)还有一个仔在家。”余华祥、余寿昌闻说,即差赵××、杨×等人,将方瑞贞的幼子吴贤才捉来。吴贤才方17岁,刚从平南中学读书回来,此日正在田里犁田,一帮凶手不由分说,便将他拉至大队。余华祥举脚猛踢,说:“你还想逃跑! ”并说:“押上山埋掉算了! ”接着余华祥便指挥民兵,叫四类分子用畚箕将方瑞贞、吴恒才母子抬上山,同时将吴贤才押上山去。 继续对这3人用棍打、用刀刺,方瑞贞、吴恒才顿时毙命,吴贤才还喘着粗气, 遂将这母子3人一同迭埋于一穴。方瑞贞在下,吴恒才在中,吴贤才在上。直至1984年挖坟拾骨时,发现吴贤才的骸骨蜷曲、移位、头部泥土有些松动,证实入土时曾竭力挣扎。
目睹现场,实属惨绝人寰。事后,余华祥还亲自带领民兵抄方瑞贞的家,猪、鸡尽虏回大队开宴“庆功”,贵重财物,余则据为己有,其余物品就“折价”分给他手下的人。
1968年6月间的一天,余华祥等人密议,决定要整死村中黄以新(绰号大学生) 。当晚,余华祥叫余寿昌(大队文书)、张榆(大队支书)到房间后,说:“今晚要把‘大学生’整死,明就说拉他到附城大队斗争,实际就把他丢落西江。”余寿昌说:“就这样办啦。”张榆又说:“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天黑后,余华祥指使杨×、胡××等人把关押在大队的黄以新-好拉出,余说:“‘大学生’! 我们得知下渡大队有个人揭发你同他在外地参加过武斗,你说没有这回事,今晚就同你一起去对口,你得老实交待清楚。”话毕,便将黄以新押走,到了县体育场,余华祥又令胡××、杨×再用绳加绑严实,然后押到平南镇小学门前榕树下的江边。余华祥佯说:“现在天黑,车排不开,得找小船过去。”于是,便将黄以新再加绑后押进停在江边的鱼花艇。原来事前余华祥已与管理鱼花艇的韦×密约,叫韦准备好小船,在这里等候。当小船划出离江岸几丈许时,韦××、胡××等人便用桨脚和竹棍朝黄以新打去。黄见状,慌忙翻身落江。当黄浮出水面时,韦、胡等人再举棍猛击,黄以新随即沉水死亡。在回家路上,余华祥严词警告彼等“不准乱讲出去”,同时编拟了一出“瞒天过海”的丑剧。第二天清早,杨×等民兵纠察队在余华祥的执导下,跑步迅速到达黄以新家,说黄昨晚逃跑,已潜回家里,逼迫黄的父母要交出人来,同时翻箱倒柜,里外搜查,戏做得很象。黄的父母还以为他真的已跑掉,谁知流水滔滔,冤魂杳杳,斯人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1968年农历七月十八日,公社郑××电话通知西山大队拉四类分子出平南街游斗。余华祥便找大队干部集中大队会议室传达电话内容说:“这次游斗要处死一些四类分子。”余华祥在会上提的名单是:方国树(化名亚冲)、吴英
才、何光华等一类四类分子。余又说:“要分先后,先整掉亚冲、吴英
才,剩下的留以后分批处理。”第二天便押这些人到县体育场集中,然后拉到西街口宣传台。余华祥命令押方国树、吴英才上台,接着郭×用喇叭宣布该两人罪状。余华祥、余寿昌就指挥民兵、纠察队乱棍猛打,方、吴当场昏死。余华祥喝令陪斗的四类分子抬吴英才丢落西江。吴入水后苏醒过来,挣扎浮出水面,胡××用一块石头掷去,刚巧掷中,吴英才再次昏厥,旋沉没水中。接着余华祥又令抬方国树丢下江去,方落水未死。
余华祥即叫胡××划只船儿去用竹竿猛戮,方遂冉冉下沉,被流水吞没。
在此期间,余华祥为显示自己“立场坚定,斗争坚决”,还组织打手将县委造反派押到西山批斗的一些“走资派”打得遍体麟伤,使这些人至今还有严重的后遗症。
余华祥在“文革”中,因为“斗争积极”,杀人有功,于1968年被提拔为西山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总揽西山大队的党、政大权。余华祥掌权后,他以种种借口、批斗、-、毒打群众的事,不胜枚举。此外,利用职权、奸污妇女。在他当文书后,有一天,他知悉蒙略一队有个姓何的女青年,出嫁盘塘,未出具证明履行登记手续,便打电话给盘塘支书,叫将何立即退回来。何某回到大队后,余华祥即叫到房间,以非法结婚为由,对何软硬兼施,欲将其污辱。何极力抗拒,余华祥兽性暴发,遂持 威迫,强行将何奸污了多次。群众对此十分愤慨。
另一个女青年叫张××,“文革”中外出,回来后,余华祥说她“到处流窜”,要张母送她到大队“教育”,安排她在会议室住下,以便“耐心开导”,同时以“排除干扰”为由,叫其他大队干部都回家住宿。他的手下亲信,心领神会,欣然而去。一些正直的干部,看在眼里,明在心里,但敢怒而不敢言,便忿然避去。余华祥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将张某连续奸污了几晚。事后,群众议论纷纷,在民怨沸腾的情况下,当时公社的“革委会”才不得不将其给予警告处分。
1983年党中央派了工作组到广西帮助处理“文革”的遗留问题。此时,沾满无辜群众血渍的余华祥自料难逃法网,整天惶惶恐恐,深居简出,闭门待罪。不久,惶悚成病,于同年5月死去。 死年44岁。其后,随着“处遗”工作逐步深入,经反复查对核实材料后,同案者余寿昌以故意杀人罪判刑10年,余华祥因已死去,未予定罪,但他在人民的心目中却是千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