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同,定州鼓城人,魏征家族原籍后裔之一,魏玄同的巨鹿始祖为巨鹿太守魏歆,魏玄同曾被封为巨鹿县男。举进士,累转司列大夫。因与上官仪文章属和配流岭外。上元初赦还。工部尚书刘审礼荐玄同有时务之才,拜岐州长史。累迁至吏部侍郎。曾上疏论选举,对贵戚子弟例早求官,对门荫入仕的亲贵子弟“课试既浅,艺能亦薄,而门阀有素,资望自高”,对“刀笔以量才,按薄书而察行”,对以文学进身的庶民出身的官吏不得升迁,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见《旧唐书》卷八七《魏玄同传》)。
仪凤3年(公元678年),太学生魏元忠上封事,指出“当今朝廷用人,类取将门子弟,亦有死士之家而蒙抽擢者”,认为这样不利于真正地选拔人才,并指出“有志之士,在富贵之与贫贱,皆思立于功名,冀传芳于竹帛”。这就是说,当时各阶层中都有有才能的人,他们都想要建立功名,名垂青史。这一呼声,突出地反映了一般士人的迫切要求。
三大酷吏之一的周兴
,是新州长安人。和索元礼、来俊臣两人比,他是唯一的一个在职官吏。他年幼时聪明好学,很有学识和才华,特别熟悉法律知识。开始任职为尚书都事,后来很快升任孟州河阳县令。
周兴
很有才干的消息,不久后传到朝廷和高宗耳中。高宗曾召见过他,并且很赏识,准备提拔他。周兴听说后觉得很有把握,就去京城里等待正式任命的消息。没想到竟遭到内流宫中有的人反对,理由是他非内流官出身。
唐朝的制度,官吏大体分内流、外流两种。内流官包括三五品以上的公卿,四五品的大夫,六到九品的任和任官的贵族子弟。在这以下等级的就是外流官了。周兴当时就是属于外流官,由于高宗没有坚持提拔他,所以,这件事就告吹了。但是,也没有谁想告诉他这个消息。
宰相魏玄同出于同情心,看他可怜,可是又不能泄露朝廷的机密,就对他说:“周明府(明府是唐朝时对县令的一种称呼),你该回县里去了。”岂知,好心没有好报。周兴这个官瘾很大,嫉妒心、疑心又很强的人,竟怀疑起魏玄同来,以为是这位宰相从中作梗,反对提拔他。
从此以后,他决心有朝一日,向这位宰相报复,并向那些瞧不起他的内流官进行挑战。这也是不得志、出身贫贱的小官对那些压抑他们的门第高贵的大官一种很容易引起的反感、不满和怨恨心理。不过,对周兴这个心胸狭隘的人来说,就更为突出了,怨恨变成了仇恨,报复转化成残酷。所以,在他成为酷吏以后,就专门把那些享有特权的大官作为他的主要打击目标,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他加入酷吏的行列与前两人不同,不是白手起家,平步青云,但有一点是和来俊臣一样,就是有“冒死”精神。朝廷明令,官吏是不准投书在铜匦告密的,他受索元礼突然高升的鼓舞,冒着很大的风险,写了一篇有关监狱方面的文章,投了进去。武则天欣赏他这种勇气,不但没降罪于他,反而任用他掌管狱制,后来又由司刑少卿提为秋官侍郎,成为酷吏之首,死前数月,还位居尚书省左仆射,是酷吏中为数不多的“佼佼者”之一。
后来魏玄同被周兴(武则天当朝时的一个掌管刑狱的酷吏)诬陷,太后赐死于家,监刑御史房济谓玄同曰:“丈人何不告密,冀得召见,可以自证!”玄同叹曰:“人杀鬼杀,亦复何殊,岂能作告密人邪!”乃就死。
《通鉴》并非完全漆黑一团,其中有不少星星点点的微光。魏玄同临终前掷地有声的话“人杀鬼杀,亦复何殊,岂能作告密人邪!”如一颗流星,划破历史黑暗的天幕。尽管是瞬间的明亮,那明亮也是如许的美丽动人。可以说,与谭嗣同“我自横刀向天笑”的绝笔相映生辉。
魏玄同,高宗、武周两朝宰相,一个值得我们记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