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循(1763~1820),清哲学家、数学家、戏曲理论家。字理堂(一字里堂),江苏扬州黄珏镇人,嘉庆举乡试,与阮元齐名。阮元督学山东、浙江,俱招往游。后应礼部试不第,托足疾不入城市者十余年。构一楼名“雕菰楼”,读书著述其中。博闻强记,于经史、历算、声韵、训诂之学都有研究。有《里堂学算记》《易章句》《易通释》《孟子正义》《剧说》等。(据1999年版《辞海》“焦循”条)
江苏甘泉人(江苏扬州方巷人),生于高宗乾隆二十八年癸,卒于仁宗嘉庆二十五年庚辰,得年五十八岁。少年曾就读于扬州安定书院。曾于三十三岁赴山东居阮元(时为山东学政)家,并随阮元至浙江赴任。嘉庆六年(1801)中举人,翌年应礼部试不第,即返乡奉侍母亲不出仕。母亲卒后,托疾闭户,建“雕菰楼”,足不履城市十馀年,著书数百卷,皆精博。其中用力特深的,为《周易》、《论语》、《孟子》三书。《周易》方面,著有《易章句》十二卷、《易图略》八卷,《易通释》二十卷(以上四十卷合辑为《雕菰楼易学三书》)、《易广记》三卷、《易话》二卷。《语》、《孟》方面,嘉庆九年(1804)著《论语通释》一卷计十二篇(后增为十五篇),又推衍《通释》的含义为《论语补疏》二卷。嘉庆廿一年(1816)始编《孟子长编》三十卷,再编为《孟子正义》三十卷,廿四年(1819)成书。翌年逝世。经学以外,又精天算、考古。曾与凌廷堪及李锐
(字尚之,号四香,1765-1814,是清中叶少数专精天文学和数学的学者之一)一起研究天算之学,焦循著《天元一释》、《开方通释》等专门著作,又曾著《群经宫室图》、《剧说》等。平生所著散文辑为《雕菰楼集》二十四卷,由阮元于道光四年(1824)在粤刊行。
除经学、天算之外,焦循极注重地方志,对方志学亦有见解。嘉庆十一年(1806)受扬州知州伊秉绶聘任,与阮元等编《扬州图经》及《扬州文粹》(或可能《扬州图经》即含《文粹》),后因伊氏调任而中辍,焦氏将所搜得文献辑为《扬州足征录》二十七卷,继任者姚秋农修《扬州府志》(嘉庆十五年刊),焦氏亦参与纂修,或至少提供过具体的指导意见。《扬州足征录》外,焦氏又著《北湖小志》六卷、《邗记》六卷,记述扬州一地风土。清代学者。字理堂(或作里堂),晚号里堂老人。甘泉(今江苏方巷)人。嘉庆六年(1801年)举人。博学多识。尤擅易学、算学,亦精医理。曾南游-、北及河北、山东等地,常与人论医。辑有《吴氏本草》一卷(1792年),多取材于《太平御览》等,今存其手校稿本。尝与名医李炳交厚,将李炳医案集成《李翁医记》二卷。李氏之书稿《辨疫琐言》书稿则由焦氏子抄录传世。另著有《雕菰楼文集》。
生平
焦循少颖异,事父母以孝闻,服丧尽礼。乾隆辛酉举于乡。尝从阮元游浙江。闭户著书,葺其老屋曰“半九书塾”,复构楼曰“雕菰”,有湖光山 胜。足不入城市者十余年。庚辰七月卒,年五十有八。焦循博闻强记,识力精卓,于学无所不通,于经无所不治,而于《周易》、《孟子》专勒成书,其于《易》本世传家学,尝疑一“号啕”也,何以既见于《旅》又见于《同人》;一“拯马壮”也,何以既见于《复》又见于《明夷》;“密云不雨”之象,何以《小畜》与《小过》同辞;“甲庚三日”之占,何以《蛊》象与《巽》象同例;乃遍求说《易》之书读之,撰述成帙。甲子,复精研旧稿,悟得洞渊九容之术实通于《易》,乃以数之比例:求易之比例,于是撰拟《通释》一书。丁卯病危,以《易》未成为恨。病廖,屏他务,专治此经,遂成《易通释》二十卷。自谓所得悟者,一曰“旁通”,二曰“根错”,三曰“时行”。《易通释》既成,复提其要为《图略》八卷。凡图五篇,原八篇,发明旁通相错时行之义。论十篇,破旧说之非。复成《章句》十二卷。总称《雕菰楼易学三书》,共四十卷。先生易经既成,随笔记录二十卷,曰《易馀龠录》。凡友朋门弟子所问答及于易者复录存二卷,曰《易话》。自癸酉立目录,自稽所业,得三卷,曰《注易日记》。又有《易广记》三卷。先生易学,不拘守汉魏各师法,惟以卦爻-比例为主。
焦循又著《孟子正义》三十卷,疏赵岐之注,兼系近儒数十家之说,而以己意折衷,合孔孟相传之正指。又作《周易王氏注补疏》二卷,《尚书孔氏传补疏》二卷,《毛诗郑氏笺补疏》五卷,《春秋左传社氏集解补疏》五卷,《补记郑氏补疏》三卷,《论语何氏集解补疏》二卷,合之,为《六经补疏》二十卷。
嘉庆六年(1801)举人,后弃科举,托足疾在家10余年,博闻强记,于经、史、历、算、声韵、训诂之学均有研究。专注于经史之学,对诗词、医道无不贯通。搜求故友遗书,孜孜不倦,世家有藏书,其藏书处有“雕菰楼”、“半九书熟”,阮元称有“湖光山 胜”。抄录图书甚多,被誉为“抄书一痴”,传说当大水淹到家门口时,还在南窗下从容不迫地抄录《中论》。每得一书,必识其卷端,故其藏书多有题识,藏书印有“理堂”、“恨不十年读书”、“焦氏藏书”等。著述宏富,有《里堂学算记》、《雕菰楼易学三书》、《易章句》、《易通释》、《孟子正义》、《曲考》(佚)、《剧说》、《花部农谭》、《雕菰集》、《雕菰楼文集》、《六经补疏》、《北湖小志》等数百卷。
思悟
焦循思深悟锐,尤精历算之学。撰有《释弧》三卷,《释轮》二卷,《释椭》一卷,《加减乘除释》八卷,《天元一释》二卷,《开方通释》一卷,又命其子琥作《益古演段开方补》以附《里堂学算记》之末。当时算学名家李锐
、汪莱、钱大昕等,皆与讨论而叹服焉。
擅长
焦循善属文,最爱柳宗元。表章先正,作《北湖小志》六卷。又掇拾扬州杂文旧事,为目录二卷,名曰《足征录》。又成《邗记》六卷。每得一书,必识其颠末,有所契,则手录之。如是者三十年,成《里堂道听录》五十卷。又举清人著述三十二家,作《读书三十二赞》。文集手订者,曰《雕菰楼集》二十四卷,词三卷,诗话一卷。
游浙
因阮元考浙江原委以证《禹责》三江,乃撰《禹贡郑注释》一卷,专明班氏郑氏之学。谓王伯厚《诗地理考》繁杂无所融贯,作《毛诗地理释》四卷。又仿戴东原《孟子字义疏证》,撰《论语通释》一卷凡十王篇:曰圣,曰大,曰仁,曰一贯,曰忠恕,曰学,曰知,曰能,曰权,曰义,曰礼,曰仕,曰君子小人。又撰《群经宫室图》二卷,为图五十篇。《毛诗鸟兽草木虫鱼释》十一卷,《陆玑疏考证》一卷。又录当世通儒说《尚书》者四十一家,书五十七部,仿卫湜《礼记》之例,以时之先后为序,得四十卷,曰《书义丛钞》。
成就
经学与天算学:焦循思想的中心话题
在《几何原本》前六卷译本传入中国之后,明末清初的知识界表现出了学习这部著作的巨大热情。虽然这部书的流传并不广泛,但它对当时中国学人的思想上产生的冲击力却是不可磨灭
《焦循著述新政》
《焦循著述新政》
的。紧随着译本,出现了一批研究学习的著作。如孙元化的《几何体论》、《几何用法》(1608),方中通的《几何约》(1661),李子金的《几何易简录》(1679),杜知耕的《几何论约》(1700),梅文鼎的《几何通解》等。此外,还有一些著作虽不是专门的几何学著作,但它们都受到了几何学思维方式的深刻影响。
焦循年青时并没有全力研究算学,而是汲汲于当时最受关注的名物考证之学,著有《群经宫室图》。这是当时最前沿、最时髦的学术课题之一。在考证过程中,焦循认为郑玄注有错,为了将意思讲通,不惜改动了郑注。为此,惠栋的弟子、学术辈份比焦循高的江声专门来信辩论,焦循又复信抗辩。在辩论过程中,焦循注意到,惠栋开创的吴派学人在治学中有一个不言而明的假定,即汉儒的注解是最可信赖的学术资源。在《群经宫室图》中的研究中,焦循坚持认为,如果不修正郑玄的注释,有一段话根本无法讲通。在辩论过程中,焦循以及学术好友阮元都意识到,曾经给考据学开辟过辉煌希望的惠栋学派,其方-走入了严重的误区,因为吴派以汉儒的经传作为判断真理的标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儒学将重新走入闭塞的死胡同。在为焦循《群经宫室图》所作的序言中,阮元提出了新的学术标准:“求是”而不是“从古”。阮元说:“余以为儒者治经,但求其是而已矣。是之所在,从注可,违注亦可,不必定如孔(颖达)贾(公彦)义疏之例也。”这是阮元与焦循的共同看法。
与所有的人文学术一样,对一个问题的研究往往是言人人殊,你来我往,争得不亦乐乎。从今天的阐释学的角度看,在你来我往的热烈争论之中,学人们通过对话,相互拓宽了视野,增加了理解,从而体察到了人文学的真理。经学研究历史悠久,注疏材料众多,层层累积,与其他人文学科相比,其中的争论更多,很不易得出人所共认的结论。但在乾嘉学术的鼎盛时期,焦循、阮元(尤其是焦循)等人却为这种现象深感不安,并设想着一种更好的解决方案。
在焦循看来,当时的许多经学争论都是无根之谈,它的终极基础是汉儒经传,其本身算不上可靠的真理,但是,和以往的宋明理学相比,汉学的确是当时的学人不能须臾离开的出发点,是一种既不能完全靠得住、但又不可离开的基础。焦循憧憬着这样的一种学术:它的真理不依赖于争论,它的真理是直观自明的。焦循正在学习的天算学,给他提供了这样的一种可能。对焦循来说,一道复杂的算学题,它的结论是否正确,并不需要争论。只要将答案代入题目之中,经过加减乘除的计算,正确与否即可验证,正误双方都不必浪费太多的口舌。倘若经学真理也具有算学真理一般的真理性,那该多好。这一想法,一定曾在当时许多学人的心目0现过。在其后的若干年内,焦循将主要的精力投入到了天算学研究之中。
著作
《天元一释》两卷
《加减乘除释》八卷
《开方通释》
《群经宫室图》两卷
《论语通释》
《易通释》十二卷
焦循论曲三种
焦循论曲三种
《易图略》
《易章句》
《孟子正义》
《六经补疏》二十卷
《古文尚书辨》八卷
《毛诗物名释》二十卷等
《邗记》六卷
《北湖小志》六卷
《扬州府志》
《李翁医记》二卷
《沙疹吾验篇》一卷
《医说》一卷等
《雕菰集》二十四卷
《里堂诗集》八卷
《里堂词集》二卷
《仲轩词》一卷
《剧说》六卷
代表
《孟子正义》为焦循(里堂,1763–1820)所编著。据里堂自述,其弱冠即好读《孟子》,立志为《正义》。惜为世务所阻,故辍而不为。其后里堂与友人黄承吉(1771–1842)论学,二人有鉴诸经《正义》,只知仅守一家之注,而未能兼综博采,故欲为诸经另撰新疏,冀能“破孔贾之藩篱,突徐杨之门户”。群经之中,里堂以家学渊源,尤精于《易》。而于《周易》以外,里堂深恶《孟子》伪孙奭疏“体例踳驳,征引陋略乖舛,文义冗蔓俚鄙”,故亦思为《孟子》另著新疏,以补前人之阙。因之,里堂于完成《易学三书》后,即与其子廷琥编撰《孟子正义》。关于《孟子正义》的编纂过程,里堂尝记之曰:于丙子冬,与子廷琥,纂为《孟子长编》三十卷,越两岁乃完。戊寅十二月初七日,立定课程,次第为《正义》三十卷,至己卯秋七月草稿粗毕。可见于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冬天,里堂父子已开始准备编撰《孟子正义》。二人先以近两年时间,博采历代有关《孟子》及赵注之论述,编次为《孟子长编》三十卷。及《长编》既成,里堂再就其中所录,删繁补缺。于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七月,草成《孟子正义》三十卷。其间里堂惟恐志有懈弛,故立定课程以逐日稽省。惜翌年七月,里堂旧病复作,故于《孟子正义》的校誊、编订上,仅能手录其中十二卷而已。
里堂殁后,廷琥秉承父志,歇力完成《孟子正义》之校对、誊录工作。惜半年有余,于道光元年(1821年)二月,廷琥亦以病终。临终之日,遂深托其叔焦征,以完成《孟子正义》之刊刻印行。最后于道光五年(1825年),《孟子正义》终告付梓完成。